朝圣
■盛月宁
庄严地，她立在那里
岿然如山，任凭风雨
她立着
雪白的壁上没有分毫杂色
纯洁、崇高
她向着近在咫尺的太阳祭拜
我遥遥望着她
向着她，虔诚
不染俗尘，她在栏内立着
没有任何一粒灰尘
敢污染这天山的雪色
红尘滚滚，她沐浴过的冰雪、金辉
难说已有几轮，梵语声声
在天上，还是人间
能闻
她在云顶，在高原
在冰封了千年的冻土上
长出了遒劲的根须
深深地扎进这块土地
千年以来，从她口中流出的
每一缕戒香，每一句经文
都化出千万条手臂
拉起地狱的泥泞
每一个挣扎的鬼或人
我站在她的身边
会敬畏得想跪下来
让我的身子伏到最低
好教我，同她的心
贴得再近些
好仔细听一听
这一刻，我的呼吸
和她神圣的心跳，是否同频
我把自己的双膝
也深深地扎进这土地。
我渴求着
想要她把自己的某一段根须
也扎进我的心
好让我在离去的时刻
把某一小部分的她
也带离
崇敬地痴迷地跪她的人或许太多
她大约也不在乎
这形式化的三跪九叩
可这完全只是我
想这么做
——我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表达这我所难以言明的心境呢
我是来这儿的、成千上亿个过客中的一个
我所能做的也与虚无无二
我仰望她，虔诚地
就像亿万个旁的人一样
仰望着被等待被救赎的
从来不止我一个
人——
庄严地，她立在那里
岿然如山，任凭风雨
她立着
雪白的壁上没有分毫杂色
纯洁、崇高
她向着近在咫尺的太阳祭拜
我遥遥望着她
向着她，虔诚
不染俗尘，她在栏内立着
没有任何一粒灰尘
敢污染这天山的雪色
红尘滚滚，她沐浴过的冰雪、金辉
难说已有几轮，梵语声声
在天上，还是人间
能闻
她在云顶，在高原
在冰封了千年的冻土上
长出了遒劲的根须
深深地扎进这块土地
千年以来，从她口中流出的
每一缕戒香，每一句经文
都化出千万条手臂
拉起地狱的泥泞
每一个挣扎的鬼或人
我站在她的身边
会敬畏得想跪下来
让我的身子伏到最低
好教我，同她的心
贴得再近些
好仔细听一听
这一刻，我的呼吸
和她神圣的心跳，是否同频
我把自己的双膝
也深深地扎进这土地。
我渴求着
想要她把自己的某一段根须
也扎进我的心
好让我在离去的时刻
把某一小部分的她
也带离
崇敬地痴迷地跪她的人或许太多
她大约也不在乎
这形式化的三跪九叩
可这完全只是我
想这么做
——我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表达这我所难以言明的心境呢
我是来这儿的、成千上亿个过客中的一个
我所能做的也与虚无无二
我仰望她，虔诚地
就像亿万个旁的人一样
仰望着被等待被救赎的
从来不止我一个
人——
在平原仰望，在山脊仰望
在彷徨中仰望，在凄迷中仰望
在绝望中——仰望
那个模糊又清晰的
是冰川融化成的湖里的
澄澈的圣水
还是她慈悲的目光
而我只是在梦里
拨开真实的虚假
怀抱虚假的真实
仰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