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穿错了

       文/ 曾耀文（福建）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铁蛋刚躺上热炕正想和老婆翻云覆雨，这时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铁蛋抓起话筒，一听是厂长打来的，厂长说：“铁蛋，厂里的机台坏了，你赶快来修理，明天要赶任务，急用机台。”铁蛋一听心里很不痛快：“这又黑又冷的天……”听筒传来了厂长的大嗓门：“我给你两天的加班工资。你不来我可就要叫别人了。啍！我们厂里正在减员增效，下岗一批人员，你看着办吧。到时可别后悔呀。”铁蛋一听下岗二字，吓得直哆嗦，连声说：“我马上到，马上到。”厂长最后说：“你修好了机台要等我去验收才能离开。”铁蛋撂下电话，披上大衣，也顾不上老婆，骑上单车向厂里赶去。
到了厂里，铁蛋开始干起来。他是个老机修了，对付这机台轻车熟路。铁蛋刚干了起来，却突然停电了，等了约半个时辰，电还是没来。他想，回家吧，明天赶早来干，工人上班之前修好也来得及。于是，他就打道回府了。

       巷口昏暗的路灯下，铁蛋看到停放着一辆桑塔纳，车辆号码尾数是5188，这是厂长的专用坐骑。厂长的坐骑深更半夜停放在这里干什么？铁蛋有些纳闷。

       到了家，铁蛋掏出钥匙开门，屋里却反锁着，他使劲敲门，敲了一会儿，才听到老婆喊道：“来了，来了。”“吱” 地一声，后门开了，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像是厂长。铁蛋浑身发抖，紧紧攥住拳头，想追上去揍扁他，可一下子却看不到人影了。老婆开了大门，铁蛋怒吼：“磨磨蹭蹭的，原来是勾引野男人来家里鬼混。”

       “没有啊……”老婆语无伦次。

       铁蛋扯亮了电灯，只见老婆披头散发，炕上一片凌乱。“老实讲，是你勾引他，还是他强暴你？”铁蛋揪住老婆的头发，两眼冒火直逼她。

       “他说，我不依他，就让我们俩都下岗。他还说，准备让你当车间主任。”

       铁蛋的老婆年轻时长得花容月貌，是厂里的一枝花。铁蛋和当年还不是厂长的厂长争风吃醋，为争夺女人进行了一番勾心斗角的较量，最后铁蛋赢了。不想爬上厂长宝座的厂长以权欺人以权压人，让铁蛋戴上绿帽子，当乌龟王八。铁蛋咽不下这囗气。

       “我们就是穷死，你也不能干这不知羞耻、伤风败俗的事。这日子无法过了，我们离婚吧。”

       “我错了。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老婆可怜兮兮地说。

       “不，坚决离……”铁蛋想坐在靠背椅上，一眼看到一条崭新的长裤放在椅上。原来是厂长在慌乱中穿错了铁蛋的裤子。铁蛋和厂长个头差不多。铁蛋翻开了裤兜，里面有二万元现金。铁蛋冷笑：“这钱就没收了，权当赔偿我的名誉损失费。反正这钱也是他贪来的不义之财。”

       铁蛋又对老婆说：“离婚的事就不提了，当没这回事。这次原谅你，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