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上的雪（外一首）
■石彬彬
那年，我站在冬天的白杨树下
他一脚下去，树枝上的雪和时间一起，纷纷落了下来
那些雪，比他笑起来露出的牙齿白
比外婆升起的炊烟白
比奶奶院子里五月的槐花白
后来，炊烟被吹散在风里
槐花也凋落在季节的更迭里
他的脚印在雪地里也越来越远
那些白，却一直填充着我记忆里的空
那些雪，也年年落在故乡的屋顶
落在屋后白杨树的枝桠上
也落在了一个人的心上
孤独的鸟巢
寒冷，划过水面
凝固的时间，安静下来
河岸边的芦花低垂着头，诉说着
一种沉默，和光阴的故事
青翠的麦苗，在无边的田野间抱团取暖
一棵颤抖的白杨，托举着一个孤独的鸟巢
车窗外的四季一闪而过，那曾经
供一家子安居的场所
如今在季节的尽头，只能无奈地
漏下鸟鸣，风，和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