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红檀树（外一首）
■苍鹭
母亲走了
树口的大红檀树就枯了山乡被唢呐声撕碎的那会儿
西天遍布着火烧云
据说母亲远嫁山乡时
村口的红檀树正茁壮茂盛
现在的大地
为母亲准备了一个暖床
几锹尘土
现在的天空
也为红檀树准备了一阵烈火
几阵旋风
在春天里
母亲闭上了老眼
在春天里
大红檀树缟上了素衣
母亲与大红檀树同来尘世打坐修行
终于完成了眼神与天空的平齐
秋草偷窥的稻田
稻谷被收走了
稻杆倒伏着一片
没有谁再去抹平
收割机轮刻下的深深印痕
布满稻茬的几个田块
还在被不甘心的秋草偷窥
于是
你站进了空寂的稻田
像拥抱一位老农
你梳理着杂乱的稻秆
枯蒿的稻茬
一一还有渐凉的秋风
可绿
可眼神
终将远去
